呂赫若:「一開始,寫小說也只是想要改變什麼,但你看現在,我懷疑我什麼都無法改變了。」
蘇新:「那現在的你想做什麼?」
呂赫若:「我也不知道。或許,就安份當一個教書的。」
蘇新:「當一個教書的?那可不像你。」
呂赫若:「可是現在的情勢,我也擔心會連累到我的家人。就像辜顏碧霞說的,台灣沒救了,再做什麼,好像也沒辦法改變了。」
蘇新:「是啊!不過,若是你真的什麼都不做,原本就沒辦法改變的事情,就真的改變不了了。」
這是今天第13集蘇新跟呂赫若的一段對話,試圖傳達出後來呂赫若走向革命的心路歷程與蘇新對他的影響。這段對白的發想是來自魯迅的「吶喊」自序,當時正埋首古文字研究的魯迅與化名金心異的朋友的一段對話…
「你抄了這些有什麼用?」有一夜,他翻著我那古碑的抄本,發了研究的質問了。
「沒有什麼用。」
「那麼,你抄他是什麼意思呢?」
「沒有什麼意思。」
「我想,你可以做點文章……」
我懂得他的意思了,他們正辦《新青年》,然而那時仿佛不特沒有人來贊同,並且也還沒有人來反對,我想,他們許是感到寂寞了,但是說:
「假如一間鐵屋子,是絕無窗戶而萬難破毀的,裡面有許多熟睡的人們,不久都要悶死了,然而是從昏睡入死滅,並不感到就死的悲哀。現在你大嚷起來,驚起了較為清醒的幾個人,使這不幸的少數者來受無可挽救的臨終的苦楚,你倒以為對得起他們麼?」
「然而幾個人既然起來,你不能說決沒有毀壞這鐵屋的希望。」
這也是我對於呂赫若後來走向革命的詮釋。
下圖是劇組復刻的力軍(本名:黃榮燦)的版畫「恐怖的檢查」。